命定之人》썸바디 韓劇,2022/11/18於Netflix播出。講述少女工程師金嶼打造的交友軟體Somebody,媒合配對命定之人時,也為彼此引來殺機。

全劇8集,有不少血腥與裸露場景,但在女主金嶼的冷調背景鋪墊下,像從遠處觀賞透明溫室,情緒、溫度被濾掉大半,呼應她的亞斯伯格症。

從第一場戲,金嶼跟遊戲場老闆說「我知道大叔你不希望我加入,但不知道原因」、「也不知道你為什麼反覆確認我的意願」,可以看出金嶼擅長邏輯判斷,而非感受情緒,並且有話直說,不會閱讀空氣。

「對話」對金嶼來說只是交換資訊,當她要說的話只是簡單的「是」或常用的「我再想想」時,金嶼甚至會設定google home幫她代言,並不在乎聽者的感受。Somebody的前身Someone正是為了調節人際關係而打造的聊天機器人。

金嶼在初見成閏伍時就知道他是警方要找的人,成閏伍以為在說貓,金嶼指的是約會失蹤的人。在光譜員工通報,疑似有12個帳號使用同一台裝置時,金嶼一次性對這12個帳號點愛心,為找出兇手做了初步篩選。

金嶼不擅長感知情緒,所以她用「不想被強暴」解釋了她的全身發抖,而非「恐懼」、「害怕」。也因為如此,金嶼在判斷沒有危險後,主動提議要去成閏伍的工作室看看,沒有被恐懼感絆住。

眼前這個有著大衛像般完美身材比例的男子,思路似乎跟金嶼很像。在Somebody的對話紀錄中,成閏伍從未主動結束話題,總是開啟視窗等候對話,且會說出對方想說但未說完的話,跟金嶼設計的對話機器人一樣。在「削鉛筆機」與「刀片」的二選一中,兩人也有共同的取向。用刀片做為禮物而開展的關係,讓兩人朝危險奔去。

金嶼感受到的「相似」,有部分是成閏伍刻意營造的錯覺,比如帳號「亞格佩」,刻意使用「亞斯伯格症」、「焦慮症」、「嶼」作為標籤,吸引金嶼展開對話。而成閏伍的共感能力適用在多數人身上,目的是要降低戒心,好引對方出來見面。這種目的性跟對話機器人的「業績目標」相似,只是為了延長對話時間、達成績效,跟情感交流無關。

金嶼是因為「相似」所以愛上成閏伍?還是因為喜歡成閏伍,所以不斷尋找彼此的共同點。


金嶼是天生的殺人魔嗎?從她為了自保殺了帽T男判斷?從她一再嘗試要勒死媽媽判斷?

高中時的金嶼在遊戲場打工時問過:「這是需要殺人的工作嗎?如果不是就沒關係」;金嶼去監獄探視遊戲場老闆時也問過:「什麼情況必須致人於死,是對方犯了死罪嗎?」

真正的殺人魔,殺人是不需要判斷的。

 

「人必須為他犯的錯,付出相對應的代價」遊戲場老闆用金嶼說過的話回答她。

也許金嶼殺了帽T男時的喜悅來自反擊成功,如同在遊戲中獲勝,而非殺人的愉悅。又或者跟「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」這句話有關。

小時候媽媽教金嶼辨識情緒,「高興」擁抱媽媽時,媽媽回答高興、「幸福」擁抱媽媽時,媽媽也回答幸福、「恐懼」用圍裙勒住媽媽時,媽媽不知所措,金嶼第二次用跳繩嘗試,媽媽回答「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」。金嶼並不明白三個名詞在心裡的感覺,以為只要按媽媽所教去做就對了,所以「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」這句話是稱讚嗎?跟做出「高興」、「幸福」時媽媽的反應一樣?

 

「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」話語背後的意思,金嶼沒有從Someone得到解答。成閏伍卻在與Someone的對話中,把金嶼的「喜悅」跟「殺人」連到一起,相信金嶼跟自己很像,金嶼淨化了自己,不想再讓金嶼孤單,並想跟金嶼做愛、殺人。

人如其名,金嶼像一座孤島,總是獨來獨往,沒有跟媽媽同住,連唯一的好友琪恩都得罪了。成閏伍與金嶼的相似,好像能讓他們解除武裝,不用模仿他人、不用隱藏秘密,就能相處融洽。

早餐時金嶼像是對答案一般,透過Someone的對話記錄,一一確認成閏伍的喜好,絲毫沒有感受到成閏伍強壓秘密被偷看的不悅。金嶼以為他們是「殺人魔出櫃」的關係,天生相符的兩顆齒輪,彼此完全密合,不會產生嫌隙。成閏伍這才發現他們的契合不是「命定」,是像他對其他女子玩的把戲一樣,金嶼為了與他做愛而投其所好。

不論成閏伍在道德上有任何瑕疵,金嶼都是欣然接受的。直到第5集,成閏伍砸毀Someone,並透露他就是「亞格佩」,39號文化空間的強暴事故根本是成閏伍刻意為之,金嶼的判斷式開始出現疑問。

 

駭客「手指」也在第5集登場,直到第8集才從伺服器數據庫揭示:「手指」也是光譜公司的業務之一。因此5~8集穿插出現的命案,包括露營車裡的12號女子、小吃店老闆娘洪公主、窒息式性愛成癮者Foxy、研究生吳娜恩等,暗示金嶼知道更多成閏伍的秘密。

可是這些命案再加上琪恩、木杬遭受的威脅,仍讓金嶼覺得成閏伍是「再也不可能遇到的珍貴之人」,是什麼原因讓金嶼決定對付成閏伍的呢?

從時間軸來看,成閏伍第一次收到deepfake變造過的死者來訊,是在第8集開頭。莎曼莎在綁定完成閏伍的裝置後,提及的「新事業」指的也是deepfake深偽技術。最後,金嶼貼在牆上的流程圖也出現了deepfake模擬人像的圖示。金嶼顯然完全參與了成閏伍的獵殺計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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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推第7集後半,金嶼去探監時與遊戲場老闆的對話:

「你能忘記被你殺掉的人嗎?就像忘記其他事一樣」遊戲場老闆回答:『忘不掉』

如果成閏伍終究是要離開自己,那麼金嶼親自動手殺了他,也許就能永遠將他記在心裡。

就像金嶼了結街貓的性命一樣,只是「長痛不如短痛」的判斷。

 

第8集中後,成閏伍被源源不絕的deepfake轟炸,情緒崩潰來找金嶼,「如果我能早一點遇到你就好了」金嶼則回答『重新開始就好了』工程師的「重新開始」大概只能是人類的重新投胎吧。

命定之人Somebody

第2集的筒倉提案,成閏伍對呼吸聲的特殊感受力,源自他所犯下的第一起命案。Foxy的死是意外,但後續入場的約炮男卻是幫成閏伍練就無痕殺人的犧牲羊。環抱、壓制使對方窒息而死,並從最近距離,聆聽呼吸聲由急促劇烈、轉瞬停止,不留指紋、不需工具,大衛像般的身材比例就是完美的殺人武器。

命定之人》堪稱金英光代表作,從選角、劇本到演技完美契合,像《獵人》裡的西索,不能只是變態,還必須是帥氣的變態才討喜。裝乖時有說服力,耍狠時也夠讓人心驚,劇情尾聲的落寞與掙扎也足以讓人憐憫。如果此劇有第二季,該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啊。

命定之人Somebody

 

TVN《九尾狐傳》

九尾狐傳》裡的小狐妖再次證明夠正才能剃平頭,變成《命定之人》裡的平頭女巫林木杬,美貌也絲毫不減。

第7集裡,逃過第二次死劫的琪恩推測,成閏伍可能經歷了被遺棄的童年,沒有母愛照拂才使他人格崩壞。木杬不以為然,儘管媽媽為她勞心勞力,仍改變不了她的性向,主張人格是先天定好的。非常喜歡這段先天、後天的討論,有些問題從來就不是只有單一解答。

木杬靠著琪恩身上散發的焚香氣味,才從拆遷封鎖區中救回琪恩。回放第3集琪恩第一次遇害,琪恩爬出游泳池後,搭計程車去找木杬,此時木杬說的「你味道很重」指的是焚香的味道「將死之人」的氣息。並非指琪恩有臭味。也是劇中有趣的小細節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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